夏日绚烂凌霄花

字数:1,157 2024年06月25日 文学园地
彭宝珠
  初夏的苏州,走过街角,凌霄花已悄然绽放。一朵朵橙红的小花,在成片绿色的藤蔓中,随风轻舞,耀眼夺目,把老街小巷衬托得活力满满。爱好花草的我,忍不住拿出手机,随手拍下这片花事茂盛的美丽瞬间。
  年少时,语文老师声情并茂地给我们朗读诗人舒婷的《致橡树》:“如果我爱你——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。”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凌霄花,名字很好听,但并不知道它长什么样,只是猜想,它大概是像紫藤、金银花、风车茉莉之类的攀援植物吧。
  而真正和凌霄花不期而遇,是去年搬至老城区居住。夏日,市区大街小巷里一些大户人家的院墙上,橙红的花朵三五成群,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,或是滴滴答答地吹起夏天的小喇叭。在烈日炙烤下,大部分植物都无精打采,但那满墙的橙红花儿一簇簇,一片片,一团团,花光艳映,芬郁撩人。盛放的花朵像燃烧的火焰,被枝蔓高高托起,红艳艳,金灿灿,那副绚丽的模样真的让人眼前一亮,我越看越喜欢。“这是什么花呢?”我在朋友圈分享了花图,很快徐老师发来信息:“这凌霄花真美。”我不禁一惊,原来它就是凌霄花,看来我要好好认识它一下。
  翻开古书,查看资料,它从《诗经》中走来:“苕之华,其叶青青。”苕,指的就是凌霄花。它每年能从5月开到8月,持续整个夏天。生如夏花之绚烂,说的可能是凌霄花。每一朵花都专注地向着蓝天白云傲然怒放,美得大方而惊艳,美得精致而华贵,此景悦目清心怡神,引人情思纵横。从此,我对凌霄花多了一份关注。凌霄为落叶攀缘性藤本植物,别称紫薇、女葳、陵时、武威、鬼目、凌苕等。原产我国中部,适应性极强,不择土壤,不惧风雨,以最艳丽的色彩,回馈大地的滋养。
  世人对凌霄花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。白居易说其:“自谓得其势,无因有动摇……”认为凌霄花没什么真本事,只不过是依附着大树来攀升。但在真正认识凌霄花之后,我只能说,这看到的只是表象。我更欣赏李笠翁在《闲情偶寄》中如此赞叹凌霄花:“藤花之可敬者,莫若凌霄。”凌霄,多美妙的一个名字,顾名思义,“凌云而上、直冲云霄”。一串串橙红的小花,依托着满墙的藤蔓,向上生长,一直长到高处才开始努力绽放出灿烂而自信的花朵,点缀着青砖黑瓦的姑苏老城。凌霄花是坚韧而执着的,所谓的“依附”,只不过是借助外部环境,让自己的生命不断向更高处延伸,我开始景仰这弱小而坚强的生命。
  不论是褒是贬,凌霄花并不会因人们的喜爱或厌恶而有任何改变,它坚定着自己的信仰,扎根于陡峭的石壁或平滑的墙面,蓬勃生长,于执着向上中流露出高雅的气魄。我想凌霄花的精神也正是我们要学习的,它适应性强,不愿匍匐在地,不畏条件艰苦,向着阳光,一路向上,勇敢攀缘,追求高远,用努力铸就不屈的灵魂。
  花藤葳蕤,枝叶扶疏,碧色欲流,青葱欲浮,纷披墙外,花开其上,如疏星缀天。生活中的我们也应像凌霄花一样,不管路途多远多难,都不要轻言放弃。